先不問“中國是否還需要一個新的汽車品牌？”對于已經走在這條路上的新造車品牌來說，除了思考怎樣活著，更要思考的是為什么而活著。

一年前的12月16日，北京五棵松體育館，那場耗資8000萬的豪華發布會，讓蔚來汽車這個造車新勢力賺足了眼球。在那場備受關注的首屆蔚來日上，穿著一身筆挺西裝的李斌只有一個任務：向現場一萬多觀眾介紹這款他花三年時間默默造出的——ES8。

在這之前，他幾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新車發布會，就連現場穿的那西服，早在兩個月前他就開始試裝了。

一年后，“2018蔚來日”在上海東方體育中心如期舉辦，同時，蔚來汽車第二款量產車ES6也正式上市。在長達一個半小時的發布會上，李斌在臺上占據了絕大多數時間。這期間，只有小米的雷軍上臺和他調侃了幾句。事后，這場演講被蔚來汽車總裁秦力洪這樣評價道：“李斌講的那一套PPT，至少在中國沒有比他做得更好的。”

當然，與一年前不同的是，這一次，李斌身穿休閑裝上場，而這套衣服是發布會前一天李斌妻子剛為他準備的。

另一個難題

在去年的首屆蔚來日上，蔚來汽車首款量產車ES8的正式發布，蔚來這個默默存在了三年的品牌才慢慢走進消費者的視野。365天后，李斌首先給出了目前蔚來ES8的交付數量——9726輛，而第9727輛李斌留給了今天來前捧場的小米創始人兼蔚來汽車6位創始合伙人之一雷軍。

當然，這個數字也代表著如無意外，李斌將贏下此前與小鵬汽車創始人何小鵬的那場賭局。今年7月31日，何小鵬在朋友圈表示，今年造車新勢力里沒有公司可以交付1萬輛。隨后李斌發起賭局，如果今年蔚來交不到1萬輛，會賠給何小鵬一輛ES8。

一年的時間，會給很多問題交出答卷。所以與去年相比，李斌終于不用再回答那個被問到想哭的問題了：江淮汽車代工能否造出高端的蔚來汽車？一年之后，李斌開始面對的是另外一個新的問題：蔚來汽車什么時候可以達到收支平衡？

11月6日，蔚來汽車發布了上市后的第一份季度財報，蔚來汽車在財報上寫下了“三季度業績較二季度增長3095．3％”。但是事實或許并非如此，雖然營收達14．7億人民幣，比上一個季度的營業收入增長了31倍，但實際上蔚來第三季度的凈虧損卻高達28．1億元，同上季度相比增長了49．9％；凈虧損為28．104億元人民幣。

伯恩斯坦研究（Sanford C． Bernstein）發布一份題為《漫長未來》的研報稱蔚來將在2019年上半年耗光其自2016年至今籌得的所有資金；2025年前都將持續虧損，并由此面臨超過700億元（2019～2025）的資金缺口。

對此，李斌頗有感慨，在他看來，汽車創業是非常殘酷的，今天做的事情，三年以后才能被看到。現在如果不能保證一年推一款車，根本活不下去，但是這樣就意味著投入。“我只能說我們不會虧十幾年，但是沒辦法給一個時間點，我們不能做這樣的預測”。

“特斯拉也是虧了十幾年，外界不要把一家四歲的公司當成一百年的公司去看。應該看我們為將來做了多少投入，為贏得將來的競爭做了多少投入。”這樣的話李斌不止講過一次。“我覺得大家最好把虧損換一下詞，叫投入。至于這個投入能不能讓我們活到收割的哪一天，那是我們另外一個挑戰。”